三尺微命,一介书生。

文评 to 《黄色大门》

不足一观的私人感受,就不@ 去往太太了。第一次公开发文评这种让人忐忑的东西,实在是因为读完第八遍仍有倾诉欲,要是再不说点什么我大概就要孤独而死【。

说实话,最开始翻本子的时候就知道,这不是我喜欢的文风,甚至一度想用小号出掉它,但看到这一篇《黄色大门》,我有被击中的感觉。

明明第二人称有着公认的“拉进与读者距离”的功效,这些文字推翻这结论。它们让我感到疏离,初读甚至显得有些淡漠,第二人称有时甚至成为理解的障碍——这里的障碍是指,你得停顿半秒去想一想,这句话表达的是什么意思?——这与我信奉并为之努力的文风似乎有相悖之处。语言存在的意义应该是让人理解,有力的文学表达应当精准、简洁、诚恳。
去往太太的表达,有时让我产生这样的质疑,但文风各异,无可厚非,通篇读完,《黄色大门》无疑是一篇在同人中高水准的小说,它的完成度应当是《忘》中最高的,起承转合,情感的起伏,剧情的展开,矛盾的设置,无不熟稔。特别是,讲述者的克制。私以为小说的写作应当克制,作者置身故事之外,不带主观情感色彩——不够克制,这也是我对《修缘》不够满意的地方之一。去往太太的文中极少有细致的神情描写,极少有带着强烈主观色彩的形容词,她以这样的写法藏在故事后面,同时却能保证人物生动,我十分佩服。
但前面那些与文学创作有关的技巧统统不是击中我的要点——这一点,我读到第四遍才开始领会。
打动我的,是这样一种成年人的爱情。
克制的不只叙述,还有爱。
这个故事讲述的是一份纯粹的成年人的爱情。他们成熟,克制,小心翼翼,却又有着大多数成年人无法达到的诚恳。他们对彼此无比珍视。
我曾记下别笑太太的一段文字:在过了校园情书那个单纯不掺杂现实因素的阶段之后,成年人的表白中总是包含着相应的感情要求的。在一段时间的揣测、试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之后,表白等同于一次亮兵刃的出招。
他却以握剑的姿势,向我送了一束花。
当时我以为这就是最好的爱情,即使成年,仍是少年,永远诚恳,永远天真。
现在我觉得,只要是叶黄,无论少年中年老年,他们都能相爱成最好的模样。

心理医生问他们多久没zuo爱了。我猜想,他们要么还未曾做过,要么两个人都因隐瞒克制而疲惫,索性减少次数。
烂大街的史密斯夫夫设定,隐瞒与欺骗是火山爆发前的暗潮涌动。但将岩浆设置为“贫贱夫妻百事哀”,把我揪住了。
我没去看电影,不知电影表现两人煎熬的切入口是哪里,反正这个无比“成年人”的矛盾把我揪住了——钱,钱,钱!马/克/思说“资本来到世间,从头到脚,每一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这句话中的资本并不是指狭义的钱财,但我觉得断章取义亦可。
而叶黄的煎熬源于“贫贱”却高于贫贱。
去往太太描写了这么一段少天的心理:所以此刻的你才在外面闲逛,和朋友喝茶,而不是去见他,去跟他说我想你了,想每时每刻跟你在一起,最起码也不要所谓的加班。去他妈的赚钱,老子养你,每天把钱当废纸烧火做饭都行
——我所感到煎熬的,不是穷,不是苦,更不是装穷的苦,是我无法用我所有的时间去爱你。
少天如此,叶修亦是。
我回味了很久,动容。

最后想说的是最后一章。
所有的,极致安静的动作,与真相显露后沸腾在胸口底下的情感,构成强大的张力。
我听着老叶一点点削苹果的沙沙声,几乎被这寂静撕碎。
老叶的盛大的温柔与包容,是斩钉截铁的一句“以后别找我了”,是用他曾带血的刀为他削一只苹果。
而少天的爱,是即使我们要分开了,我也还想再贪恋吃一只苹果的时间,和你在一起。
所以,在叶修提前开口时,他“总觉得有点可惜”。

不知道是不是我过分敏感过度解读——我将这篇文拿给身边唯一一个可以讨论文学的朋友看,她不在叶黄圈,我给她一点点补充背景,最后告诉她我对这句话的理解。
她说,你想太多了吧?
这一刻我感到极致的孤独。

所幸,我还可以写一篇文评。

谢谢读到这里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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