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尺微命,一介书生。

【全职叶黄】山河故人(12)

不知何处吹芦管,一夜征人尽望乡。
第九纪元,大地春回,年关至。
作为国主的陈果没有敛去富于人情味的一面,止戈休战以迎新,嘉世方面亦是求之不得。于是华夏版图上兴欣疆域的快速扩张终于暂时停滞。
守城一战化被动为主动后兴欣形势大好,此举固然是给了对手喘息之机,又未尝不是尽得人心。
日落城里,唯余魏琛的铁匠铺匡匡铛铛,勤耕不辍。人们问起这个在兴欣无家无室的魏将军怎么这样拼命,常常是叶统帅在魏将军无比复杂的目光中玩笑似的答:“能不拼命嘛,明年这可是兴欣的摇钱树,哥还指望他发军饷呢。”
男女老少也都只是跟着笑笑,铁匠的营生,说破了天也赚不到什么大钱,只当是军事机密叶统帅不便实言相告,也就不再多问了。

除夕那天早上帅府的门童去挂新桃符,半大的孩子,个子不高,北国春寒料峭又裹得厚,摆弄半晌也没挂正。适逢叶修睡眼惺忪的出门,三两下帮他挂好了,随口便问:“少……额,流木呢?”
黄少天怕冷,来了兴欣像冬眠似的一反常态总比他起的还晚,起床气又大得不行——自从有天同样精力过剩又恰好不怕冷的包子去搅了他的好梦,被不死不休的谴责了一上午,帅府上下就再也没有哪个吃饱了撑的去动叫黄少天起床的心思了。估计又是要自己去叫了,叶修想着,就要转回去。
“喔,流木将军寅时就出门了,现在还没回呢。”小童答道。
“他去哪了?”瞌睡醒了大半。
“往帅府东边去了。”
东边……是马厩。
叶修蓦然蹙眉,头也不回的喊了声“取千机伞来”便只身向马厩奔去。
马厩中,本应安置着夜雨的位置,空了。

小童拿了兵器跑到半路就遇上叶修,这个大军压境尚能谈笑自若的首辅,就在疾驰的安定背上向他俯身取了千机伞,一句解释都不及,急急往南奔去。
高大的骅骝掠过时带起气旋,小童踉跄几步没有反应过来,怔怔望着叶修的身影消失于苍茫山谷之间才慌忙想起跑回去报信。
天塌了?
——否则还有什么能让叶首辅如此。

兴欣休战并非天下无战事。
一月末,霸图、轮回、雷霆的联军南下抵达蓝雨汉川关,以容留其国宿敌叶秋为罪,拥旌旗,起兵戈。
“不交叶秋,破城自寻。”霸图来的是四上将之一的林敬言,某种植物一般的男人,颀长,清瞿,不必高声自有万钧之力。
众所周知,霸图重新组阁的四上将中,另一位张佳乐张将军倒是和叶秋结怨最深,原先在百花几次功败垂成都拜叶秋所赐,按理说此行他应是当仁不让,但很多人都不知道,他和蓝雨黄少天是多年好友。
让他在兵戈前却步的好友此时正陷于一个尴尬的境地。
他本是蓝雨最锋利的一柄剑,是国民的信仰,而此时遭受着信徒对于他忠诚的质疑。
“他们倒是会凑热闹,这个时候来添堵,我们哪有叶秋可交?”郑轩撇嘴道。
“真是人言可畏,又是嘉世传谣吧!他们也是超会做文章,就凭上次我被他们使者听去的一句话,扣这么大一黑锅给我们。”黄少天抱臂,窝在太师椅里义愤填膺。他马不停蹄地跑回来就直接到内阁议事,精神再振奋,体力还是有限的。
“依我看,这三国各有目的,霸图与嘉世是宿敌,百姓一向声讨叶秋,发兵来无可厚非;轮回早就是我们计划中的对手,现在来为的大概不是叶秋,而是一探我国兵力虚实;雷霆,此国国力不济,幸得肖时钦这一乱世奇才得以立足于天下,此次应是来求贤的。”喻文州曲着指节敲击桌面,给大家一条条分析。
“不管怎样,汉川是要守的,敌军是要退的,蓝雨黄少天是要战的。”黄少天站起来。他该对蓝雨尽责,他已经任性过一次,这次战端归根到底,是他授人以柄。
“也好,你出面打一场漂亮的胜仗,虽不能洗清与叶秋的瓜葛,至少能向民众表明立场。”喻文州揉了揉眉心道。
喻文州并不知道黄少天是在什么情形下离开的兴欣,不知道他日夜兼程赶了多久的路,不知道他一如既往的锋芒毕露里有多少心神不宁。
所以当林敬言与黄少天相持不下时,他没有料到黄少天一个毫无漏洞的应对招式会仅仅因为缺一分力道而破开。
这大概是喻文州对于黄少天的唯一一次失算,毕竟蓝雨的剑圣,披坚执锐,以挡来敌,从未露倦意。

“叮——”剑身微微震偏,敌人的利刃穿过流转的剑芒直追后撤的胸膛。
黄少天忽然眼前一黑,听到金属撞击的钝响。
盾?
不,是伞!
“剑圣大大回家都不打声招呼,很没礼貌啊。”叶修声音沉静,像江河波澜不惊的暗流。
我靠。
黄少天侧过头,看见叶修望他一眼接过他的战局,远处亟待攻城的军队不知何时从后方陷入混战。
“哥太引人注目,单枪匹马过来不小心带了几个仇家,估计他们现在是误会了,实在不好意思。”叶修边出招边对林敬言笑了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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