遐依

*铁虫铁

*祝儿童节出生的汤荷兰生日快乐！真希望他永远是个少年。

真希望彼得永远是托尼的Kid.

03 My gift

火焚烧了几个世纪。

彼得自认早已被大火焚作灰烬，但火仍没有熄灭。火种在他体内跳动，随着他的每一次脉搏每一次呼吸，与他融为一体。灰烬在半空中飘摇，他遇见了雨。火种的主人同时赐他甘霖，湿润绵长的吻将灰烬泡软了，重新搅动、跌落和腾起。

“先生，斯塔克先生我有点儿难受……太多了……”

“斯塔克先生……唔。”

“托尼……啊托尼我有点儿晕……天黑了吗还是你的窗帘太厚，等等别——”

托尼用一个吻婉拒了小朋友不健康的邀请，坚定地撤出，让火焰在他体外崩散，“弄在里面对身体不好，小朋友，这也是你需要学习的常识。”

“可是我……”彼得难耐地扭了一下酸软的腰，火焰仍在他身上攀爬。随后他望着俯身下去的托尼低声惊呼。

火焚烧了几个世纪，高塔宏殿轰然坍塌。

情欲散落成一片狼藉的废墟。这是好的终场，摧枯拉朽。不需要再过几个世纪便又有高楼大厦平地而起。

是真的天黑了。彼得看了眼窗外，转过头，把脑后的枕头抽出来抱进怀里，然后把脑袋挤到托尼的枕头上。

托尼笑笑，慷慨地分他一半，伸出臂膀从彼得腰部穿过去，握住了他抱着枕头的左手。彼得向后靠，直到后脑勺抵住他的颧骨才终于肯停下。他说，“斯塔克先生，我真不敢相信……”

“我也是。你圣诞夜来爬我窗户可吓死我了你知道吗小朋友？”托尼用夸张的口吻说，“天知道你是来告白。我还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

“你是隐藏得很好……”彼得小声说。

“什么？”托尼斯塔克惊讶了，“你没看出来我喜欢你就敢来告白？”

“我……”彼得支吾，“所以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青年深呼吸，觉得不可思议，“斯塔克先生，你是一个恩赐，给我的。”

“别把我看得这么棒小朋友，你会发现这只是个糟糕的礼物。”托尼皱眉，他的小朋友拿双手捧着他的心，又轻又柔奉若至宝，可他觉得自己不配。

“不，”彼得翻过身来直视托尼，“不是的，不会的，斯塔克先生我不许你这么说，我不知道能给你什么承诺但是我想给你我能给你的一切，斯塔克先生，你是最好的……”

“好了好了放轻松，小朋友，你不能这么用力，你这样叫我拿什么回赠给你？我把下半辈子搭进去都还不完你给我的。你不能这么用力，我会承担不起。”托尼揉着他后脑的头发。

“可我不要你还……托尼。”彼得固执地说，“你不能像做生意似的……我什么都不要，我只是想爱你。”

“我不喜欢这个比喻，你知道这不是我的意思。”托尼叹息。

“我，我收回那句话……抱歉，托尼。”

“原谅你了。”托尼没为难他。其实他还有很多话，自己也知道太理智，近乎残酷，于是不忍心和盘托出，比如，往往无私即大私，成年人的爱计较付出与获取，这让人懂得克制，什么都不要，意味着要全部，完全的，一整个。托尼愿意给出所有，一整个自己，他决定纵容这一点。彼得刚刚走进成年人的世界，而托尼希望他永远是他的Kid。

“睡吧。”托尼说。

彼得闭上眼睛，突然从他怀里坐起来，“喔天呐抱歉斯塔克先生我想我必须要回家了！梅今天早晨发现我不在卧室不知道又该多担心，特别是昨天晚上广场上发生了那种事，她一定看到新闻了！我的天呐我完全忘记了，居然一整天都没回去！”

“别这么紧张……”托尼起身想拍拍他的肩，但这猴急的青年没等他的手伸过来就慌慌张张去套他的蜘蛛战衣了。

“等等，你穿这个确定不会让她更生气？”托尼提醒道。

“噢，可是我没带别的……”彼得说了一半就闭嘴了。

托尼不知按了哪里的按钮，卧室里的衣柜打开一格，里面的西装向两侧退开，暗格推出，金属衣架向两侧伸长，小机械臂展开一件件折好的服装，完全摆开时，足足占了一整排。

这些服装种类丰富，但从大小和风格来说，显然不是托尼为自己准备的。其中大部分是青少年的连帽衫、棒球服、衬衫、休闲裤、工装裤、沙滩裤……也有暗蓝色的小西装、纯黑的燕尾服，比较奇怪的是……一些低龄化的睡衣，包括一套粉白色连体兔子睡衣和一套绿色的恐龙睡衣，另一些上面则大多印着钢铁侠的卡通形象。

彼得翻了翻，表情震惊，嗯嗯啊啊半天不知道该问什么。

“看到觉得适合你就顺便买了，真的只是顺便，想什么时候有时机就送你了，绝对不是在打未成年的主意，实话说我可真没有那么禽兽……咳，快选一套换上吧，不怕梅担心了？”托尼解释道。

彼得如梦初醒，向他道了谢，抓了一套棉袄急吼吼穿上便朝窗边奔去，射出蛛丝后，他回过头说，“真的非常感谢你托尼……但是以后还是别给我买东西了，”他犹豫一下，“太多了也穿不完。我爱你，明天见！”

青年跳了出去，在夜色里荡出优美的弧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