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黄】修缘 51
*《我在故宫修文物》设定
* 嗯……短。昨天透支了文力 orz
* 感谢喜欢
51
“修修叔叔拜拜！”小姑娘被卢瀚文牵回家时，还在一步三回头地挥舞小手，一不留神整只脚都踩进雪里也不以为意。
“哈哈哈哈哈哈修修叔叔！可怕可怕太可怕了哈哈哈哈！”黄少天一手支在大腿上，一手揪着叶修的大衣，笑得直不起腰来。
“行了啊你，”叶修无奈地去揉那颗脑袋，“我就告诉小家伙我叫叶修，谁知道她会那么叫。”
黄少天被他揉了一把，触电似地和他分开，不动声色又无比迅速，脸上的笑容变成志得意满的表情：“从此以后我就当师父了！”
“怎么安排的？”叶修问。
“让他每周六来跟着学。他才十五岁，你压榨我就算了，不会还想压榨童工吧？而且他现在还啥都不会！”
“明天就周六了。你以后得加班了啊。”叶修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
“加就加呗！”黄少天满不在乎。某种程度上，他和叶修都属于工作狂。
“好了，来吧，你不想敲一下试试吗？”叶修还没忘记自己最开始带黄少天来的目的，转身进了钟亭。
黄少天跟进去，这才认真打量这口老钟。
一米有余，遍布红黑色锈迹，十足沧桑。纹饰朴拙，可以看出原寺规格也并不高，大概正因此才被拆掉。就是这样一口老钟，方才发出的声响，肃穆不输任何显赫寺院的钟磬之音，空灵宛如初生。
黄少天立在这口钟面前，宛如置身于这树林正中央，四周林木环合，万籁俱寂。
“我也有很多年没见敲过它了。”叶修站在他身旁，神情柔软，似有回忆沉湎，开口说，“试试吧。”
暮色不知何时覆压下来，黄昏像一匹柔滑的绸缎，太阳从上面滚过，向西方遥遥滑坠而去。
光线黯淡，黄少天看不清叶修眉目间的情绪，也许是氛围使然，他难得驯顺地点点头，伸手抚上这口钟。
粗砺而坚硬的质感，他无比熟悉。
咚——
手掌前推，大钟稳稳荡出去，钟声拱破浓稠的空气，在咫尺间响起，如有实质的振动将一切掀起生动的波澜。
咚——
余音绵延着，仿佛能够亘古。黄少天霎那间觉得，应该在这钟声里种下一个心愿。就像，在寺院里祈福。
咚——
古老金属的振动引起胸腔的共鸣。
请让此刻站在我身边的这个人，想要的都得到，失去的都释怀，永远站得笔直，过得幸福……即使，即使不和我在一起。黄少天默默地想。
还有很多很多，他本来想说得更具体……但是，钟声快要消失了。
咚——
叶修也伸出手推了一下。新的振动追上快要褪尽的余音。钟声一圈圈扩散，响彻整片树林。
黄少天的心跳莫名加快，在愈发黯淡的夕照中偷看叶修。有种冲动在缓缓积聚，拉扯着理智：他想靠近他，想去握他的手，想要拥抱和亲吻。
距离成了无法忍受的东西。
他忽然明白了苏沐橙替所长道谢时他的别扭，明白了原因——她说，“我们”。是的，叶修一直都并不是他正式的同事，他只是借他的地盘，请他帮忙。说到底，他们并没有多大干系，叶修和苏沐橙是“我们”，叶修和研究所是“我们”……真正属于那里的，从来只有他一个人而已。
他们之间，一直都有长长的距离，即使他住进叶修家，他仍然直到今天才自己理清楚他几年以来为之奋斗的是什么。
他不在叶修生活的主线里，他是个局外人，一厢情愿地，想要和他一起走下去。
黄少天攥着拳头，退后一步。
叶修没有察觉，他似乎在回忆，回忆起的东西打破了寂静：“我记得这儿的老方丈跟我说过，这片树林叫空知林。”
黄少天一怔。
“怎么了？”叶修看着他的模样笑笑，“这钟是法器，难不成还真有法力？少天大大魔怔了？”
“去你的！只是很好听而已！别为老不尊异想天开好不好！”黄少天一如既往地喷回去。与此同时，无声地，揪住了自己背后的衣料。
空知林，空知林，林木空知我思君，其口长缄难传音。
